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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天到底什麼時候要把我的文吐出來呢...

 

 

2.

 

她,小早川若白,在國中三年級前是個土生土長的台灣人,要說她哪裡不夠徹底台灣人的話,就是她親愛的爸爸是個追隨愛情而移居台灣的日本人,除此之外扣掉她每年暑假會跟爸爸到日本待個一周,她跟其他台灣人也沒什麼差別,就連日語都只是能簡單跟祖母對話的程度,來個愛看動漫的御宅族都能講的比她好。

 

而生活習慣部分,因為爸爸講究入鄉隨俗,所以對她跟妹妹並沒有太要求,因此也跟其他台灣小孩子沒有兩樣,而她對這一切很滿意,對一直繼續當個台灣人也沒什麼意見。

 

而這一切都因為奶奶身體開始走下坡,媽媽代替走不開身的爸爸來到日本照顧奶奶開始變了,因為,媽媽把她跟妹妹也帶去了日本。

 

這麼做的理由是不要增加爸爸工作外的麻煩,畢竟爸爸應該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了,爸爸一直想入鄉隨俗當個台灣風的好丈夫,但日本社會的風格一時間也改不過來,所以一直到她國三爸爸的生活瑣事還是媽媽在打理。

 

因此,忽然要爸爸成為優秀的煮夫還要照顧兩個女兒,媽媽想應該是不可能的,更何況還有個已經進入青春期的大女兒。

 

但她卻沒有想到,比起爸爸身為男性對青春期女兒敏感情緒照顧不夠周延,突如其來跟相熟的朋友分開來到一個陌生的國度,這讓若白感到更加痛苦,而且因為即將要入學日本的高中,入學考的內容又跟台灣不一樣,各種壓力下若白當時的情緒其實非常低落。

 

她特別羨慕妹妹受媽媽允許能進入語言學校就讀,不用擔心語言跟生活習慣的不同,誰讓妹妹才小學四年級,正是最快樂享受童年的時期,還不用為課業的問題煩惱。

 

但她對於自己的負面情緒一向掩飾的很好,就連媽媽跟妹妹都沒發現,剛到日本的那一段時間她幾乎不怎麼踏出房門,理由都用在準備入學考努力學習搪塞,她缺乏跟人接觸心情就更糟糕,心情糟糕就又更不想踏出房間,維持著這樣的惡性循環。

 

結果最先發現若白不對勁的居然是主將大…隔壁渡邊家大她一歲的理人哥哥,她不明白那個跟奶奶交情很好,偶爾會來家裡坐坐,其實見沒幾面的隔壁家哥哥是怎麼注意到的,但之後他就常常來小早川家把若白拖出房門,不論是在客廳裡幫她補習課業,又或者是帶她出去走走,甚至只是讓若白坐在一邊看他們的訓練。

 

總之,打開她在日本的人際關係的人,就是理人哥哥。

 

明明他也有很多事情要做,暑期作業、跟朋友的暑假遊玩,更別說他那大量的幾乎占據整個暑假的社團練習,那時候他雖然才二年級,但已經是預定的下一任社長了,但他還是為了自己犧牲了為數不多的私人時間,明明只是說過幾次話甚至完全不熟的隔壁家的小孩。

 

不過因為理人哥哥的支持,她認識了不少當地的人,學習也相當順利,一切開始往好的方向走,最後還考上了理人哥哥就讀的學校,原本低潮的原因有一大半就是擔心不習慣日本高校,知道將要跟理人哥哥上同一所學校讓她安心不少,沒有了病因她的低潮也不藥而癒。

 

她不明白為什麼理人哥哥能為她做這麼多,但若白真的十分感謝他,所以當理人哥哥要把她拉進自己所屬的社團時,若白沒有表示什麼意見的就同意成為社團的女經理,即使她不擅長運動而且原本想加入的是文學社。

 

在那之後,理人哥哥教了她高校生活各種規定,社團裡的制度,跟前輩們為全國大賽而努力,她在班上認識了這輩子最要好的摯友,大家都對她十分親切友好,沒有一開始想像的對異國人的排擠欺壓,她甚至在高校裡混的風生水起,二年級開始照顧社團裡那些可愛的後輩們,原本以為會很痛苦的日本高校生活,變成她這一生最快樂的兩年。

 

在理人哥哥接下社長職務後,雖然一開始是半開玩笑的,但若白對他的稱呼也正式變成了主將大人。

 

而就在她已經習慣美好的高校生活時,就像老天爺想跟她開玩笑,這一切又嘎然而止,他們在若白二年級時的那場大賽落敗後沒多久,身體一直不好可是對她們很慈祥溫柔的小早川奶奶去世了,若白傷心之餘,由於沒了當初來到日本的原因,她短短的日本生活在兩年半的時候也跟著結束。

 

奶奶的葬禮結束沒多久,正好適逢期末,媽媽就將姊妹兩人帶回了台灣,回到了若白熟悉的國度,即使心中有著沒能跟大家一起打進全國的遺憾,還有對那些還不成熟後輩的不放心,若白也沒有選擇的權利,因為她還是個需要父母照顧的小孩子。

 

但就在她順利從台灣高中畢業,進入大學選擇了日文系,以為一切就要回歸當初那個從沒離開過台灣的自己時,她在系會的公布欄看見交換生的公告,當時的不甘與懷念突然就又冒了出來,她立刻毫不猶豫的就去報了名,即使就算她回到了日本,也不再是那個十七歲的小早川若白了。

 

總之,她就這樣順順利利的回到了日本,也見到了一直想念的摯友,只剩下去學校報到,然後好好的享受這一年就可以了,原本是這樣的。

 

「為什麼…大學的校園都要建的這麼大呢……」在烈日下若白氣若游絲的喃喃自語。

 

不管是台灣還是日本的大學,無數的校舍跟廣大的幾乎需要用腳踏車代步的校園似乎都是必備的,原本以為今天可以很快報到完回家整理帶來的行李的若白,覺得自己真的太天真了,在已經徘徊在校園裡一個小時還找不到文學系校舍的時候,她開始遷怒起無辜的校園來,雖然這其實是自己方向感不好的問題,而且無數次後悔忘記帶陽傘出門,即使是在日本,夏日的太陽依舊大的可怕。

 

但會造成她現在如此悲慘的原因,就是因為那個昨天晚上跑來她家,還拖著她聊天聊到大半夜的水無月沙希,而且她還得一大早起來把那個睡得天昏地暗的女人拖下床,讓她不至於錯過早上第一堂的課堂報告,結果睡眠不足又長時間走在熾熱的校園裡才會讓她如此虛弱,一切都是那個女人的錯,若白忿忿地在心裏抱怨。

 

再看了看依舊猛烈的太陽,她決定先去買瓶水來喘口氣,不然大約再沒多久,她大概就要脫水直接送醫院了,報到第一天就叫救護車的學生,她可不想創這種先例啊,而且還是這麼蠢的理由。

 

在拖著疲乏的身體來到自動販賣機前,若白掏出錢包打開的瞬間僵硬了,沒零錢?居然沒有零錢?此時她立刻開始思考對策,去大學附屬的便利商店肯定是不可能的,光是找個文學系校舍就要找的如此久,現在還要重新開始找便利商店,她還不如繼續踏入尋找文學系校舍之旅。

 

天要亡我……

 

「那個…請問你沒事吧?」

 

躲在自動販賣機旁邊陰影的若白悽慘的抬起頭,撐著膝蓋低下身關心她的高大身影逆著光看不太清楚,不過陽光照在那頭銀髮上產生閃閃發亮的光緣,簡直像是天使一樣呢,已經熱得頭昏眼花的若白想著。

 

「要不要喝點水?」天使的手裡拿著瓶身還有著些微水珠看起來冰冰涼涼的瓶裝水,

 

這下天使在若白心裡瞬間晉升為神明大人的程度,若白感激的接過了水,咕嚕咕嚕的就喝去一大半,原本暈呼呼的腦袋在冰水的降溫下,立刻清醒了不少,滿足的放下瓶子時,若白才想起她什麼都沒說就一把搶過人家的水喝起來,實在是太失禮了。

 

「啊,不好意思,麻煩你了,我已經沒事了。」

 

「真的沒事嗎?妳的臉色看起來很差喔。」神明大人站直身子若白才發現他不只長的高大,手腳也很長,不錯的體格,感覺應該是有在做什麼運動,而且他的皮膚相當白皙,眼睛是碧綠的顏色。

 

外國人嗎?日語說得真流利呢。

 

「是,我沒事的,只是有點中暑而已。」若白扶著販賣機站起身,雖然還是有點搖晃,但總不至於站不直了。

 

「不要勉強啊,妳準備去哪裡?」

 

「啊…文學院。」

 

「文學院啊,文學院在哪裡呢?」感覺對學校也很不熟的神明大人緊蹙著眉按著下巴努力回想著。

 

「你們怎麼了嗎?」

 

「啊,好久不見,清水前輩。」神明大人十分有朝氣的用完美的敬語跟不知何時靠過來的人打了招呼。

 

美人……

 

若白看著襯在神明大人旁邊顯得嬌小的女性發愣,那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性,跟沙希那種走在時尚尖端,時下最流行的美麗不同,她是一種性感的艷麗,漂亮的皮膚,勾人的黑眸,就連嘴角的痣都顯得非常性感,同樣身為女性的若白都忍不住小鹿亂撞。

 

「灰羽,你怎麼一個人在這邊?」

 

「她好像想要去文學院,請問文學院在什麼地方?」

 

「我也正好要過去文學院,我帶她一起過去吧。」美人的視線移到若白身上。

 

若白用力的點點頭,美人跟我說話了,美人好溫柔……

 

這時候感覺沒自己什麼事的神明大人左右在他們兩個的臉上張望一下,然後露出燦爛的笑顏,啊神明大人也長得很好看,被俊男美女包圍讓若白感覺剛剛因為中暑造成的疲憊都被治癒了。

 

「那麼,清水前輩,她就麻煩你了,姐姐還在等我,我先走啦。」

 

「嗯,再見。」美人對神明大人點頭致意後,就悠悠然走的走了,留下在身後對著我們背影揮手道別的神明大人。

 

啊才剛進到大學就能認識外貌如此出色的人,就算迷路了一個多小時也是值得的,若白努力讓自己不要露出傻笑的跟在美人身後。

 

可是,灰羽?

 

……怎麼有種在哪裡聽過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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