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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很快的,來到日本的日子已經過了兩周,在第一次去學校上課的時候,若白意外發現她居然和艾莉莎是同個班級,而且選課的重覆率還有八成以上,艾莉莎第一眼看到她時就很興奮的對她打招呼,她的個性就跟一開始給若白的印象一樣,溫柔活潑,雖然有點少根筋,不過也幸虧有她,若白沒花什麼力氣就融入了班級裡。

 

不,這樣說起來,她最該感謝的是神明大人啊,灰羽簡直就是她的天使,短短兩面就已經給她了如此大的幫助,她在日本的日子裡總是會遇到很多貴人幫助她,無論是灰羽或者是主將大人,總之,她一直是很幸運的。

 

「那麼,我們就定在周六的下午三點進行討論,地點我之後再發LINE通知你們,可以嗎?」收拾著課堂資料,艾莉莎確認的詢問。

 

因為有愛莉莎在,就連古典文學的報告分組,若白也都沒碰到插班生經常會發生的落單情況,他們很快就找齊了最低限度的三個人,除了她跟艾莉莎,還有理工學院選修這門課的山崎君,雖然他們一個是理科生一個是國外來的拖油瓶似乎前景堪憂,現在只能指望外表看起來不太像會擅長這門課的艾莉莎能可靠點了。

 

定下討論報告主題的時間後,因為山崎君之後還有打工,他們決定就地解散。

 

「那個……」

 

「呀!嚇我一跳,什麼時候來的?」對被身後突然出現的聲音嚇到差點沒形像的叫出來,艾莉絲驚魂未定的拍著胸口,但以她說話的語氣跟這個人應該是認識的。

 

「不好意思,請問我可以加入你們這組嗎?老師好像漏掉我了。」他說話的語氣平淡無波卻非常有禮貌,但若白沒有見過這人的印象,因此她沒有出聲看向剩餘的兩人。

 

「其他人呢?沒人找你同組嗎?」山崎君也好像認識他的問。

 

「大家好像都漏掉我了。」

 

好厲害的存在感哪……

 

若白有些失禮的在心裡暗暗的想,艾莉莎跟山崎君互看了一眼,看起來雙方都同意,之後兩人看向了還沒表態的若白,忽然變成注目的焦點,若白愣了一下立刻開口。

 

「我、我沒意見,但…請問這位是?」

 

「妳好,我是文學院三年級,黑子哲也,請多多指教,小早川(さんsan)。」

 

「啊請多多指教……」若白立刻回禮的鞠躬,等等,文學院三年級?那不是……

 

「同班的?!」

 

「是,我跟小早川妳已經一起上了兩周的課了。」

 

……我完全沒有發現。

 

「雖然黑子的存在感很低,不過他文科的成績很高喔,古典文學還是他最擅長的幾門科目。」艾莉莎竊笑著,但可能也覺得自己很失禮,還是開口幫黑子君說了好話,此時若白覺得看見希望的曙光。

 

黑子君,其實你是上天派來拯救我們的吧,為了讓我們擺脫不及格的結果。

 

「那個,如果決定好了,我就先走了。」山崎君看著自己的手表,示意他已經快遲到了。

 

最後他們草草的解散,雖然她不是真的要求得到多高的分數,若白仍打從心底希望所有學分都能順利合格,畢竟學校並沒有因為她是交換生就給她什麼特權,她未經父母允許就擅自任性的報名了交換生,雖然他們並沒有表示不悅或反對,但要是最後交不出令人滿意的成績單,她真的沒有臉回去見額外幫她付了如此多費用的父母了。

 

因為艾莉莎之後還有些私事所以也先走了,結果最後剩下若白跟黑子君這兩個剛認識還不熟的人,若白略尷尬的對他笑笑。

 

「黑子君之後什麼打算?」

 

「我等等還有一堂講堂,小早川呢?」

 

「我就直接回去了。」

 

「那個…突然這麼問很冒昧,但請問你是不是目前住在站前不遠的小早川宅邸呢?」

 

「啊…是的。」不知道黑子君為什麼會知道自己住在哪裡,但這也不是什麼需要隱瞞的事情,若白困惑的承認。

 

「果然,小早川是小早川奶奶的孫女吧,在我小的時候常常過去那邊玩,小早川奶奶很照顧我。」

 

「欸?黑子君的家是在?」

 

「小早川宅的隔壁一條街而已,其實在高一高二那兩年,我還常常在路口看見小早川的。」

 

居然還是我的鄰居?!

 

想到自己以前可能常常跟黑子君錯身而過,而自己居然完全沒注意到附近住了這麼一個同齡男孩,若白又再次感嘆黑子君那奇蹟般的存在感,其實仔細看,黑子君其實長得非常清秀,照理說是應該是會受女孩子喜歡的類型,水藍色的眼睛跟髮色讓他有種飄逸的感覺,飄逸到連存在感都飄走了嗎?

 

「母親前陣子聽說小早川奶奶的孫女回來了很高興,讓我來邀請你下次來家裡坐坐。」

 

「我知道了,會再找時間過去拜訪的,替我謝謝伯母的邀請。」

 

之後黑子君就先去趕下一堂課,黑子君的敬語用的很完美,感覺是來自家教良好的家庭,說起來因為之前是媽媽去的,結果這次來了之後,她都沒有去跟附近鄰居打個招呼,最多就只有拿了台灣的伴手禮去給了隔壁的渡邊伯母而已。

 

是不是應該去一下比較好。

 

不太知道在日本入宅後跟鄰居打招呼的方式,若白煩惱了起來,要不要跟伯母請教一下呢,回家的路上若白順便買了個便當回去,那間有賣她最愛的炸雞塊的定食屋一直都沒有營業,總不會是倒閉了吧,不可能不可能,那可是她吃過最美味的定食屋了啊。

 

去挑選便當的時候,她還在生食跟蔬菜區溜噠了一圈,吃了這麼長時間的便當,她真的有點吃膩了,看著鮮豔的蔬菜喃喃自語著是不是該學學做菜,可是最後還是敗在了對自己手藝的信心不足下,只買了明天早餐的麵包就離開了。

 

結果一回去她就接到了沙希的電話,約她去居酒屋,她搭檔聽說上次因為那件案子的關係沙希放了她鴿子,就吵著要沙希把她約出來親自道歉,還要請她吃飯補償。

 

其實是個好人啊,沙希的搭檔,雖然並不是很介意,但她實在很好奇能把沙希氣成那樣的搭檔是什麼樣的人,所以很乾脆地就答應了,不過因為沙希他們現在還有工作,時間訂在晚上八點,幸好這樣才沒浪費了她的漢堡排便當。

 

心不在焉的吃著便當,若白拿起收到訊息的手機檢閱,看清是誰傳來的之後,她進食的動作停了下來,放下筷子手指在觸控螢幕上敲打,反覆刪減修改著回覆內容,但在確認無誤後卻在送出鍵猶豫了很久,最後若白還是放棄的關掉手機螢幕,只能對不乾不脆的自己深深嘆了口氣。

 

不行啊這樣,都已經特地來到了日本,怎麼還是鼓不起勇氣,他們也真是的,明明這麼多年都沒有回覆過他們,還是這麼契而不舍的不停傳近況跟關心的訊息過來,就是這樣她才沒有辦法放下這份愧疚感啊,這不是讓她更不知道要用什麼臉去見他們了嗎?

 

她苦笑的看著床頭的大合照,好懷念,那些歲月,但在現在回來後,那段青春在這裡所剩餘的也只有沙希跟他們了。

 

你在怕什麼,小早川若白!你什麼時候變成這種膽小鬼了,不過是去見那些傢伙,明明這麼想念,明明就在這麼近的地方,你到底還要浪費多少時間在這種無謂的猶豫上,妳可是只有僅僅一年而已啊。

 

想到那如白駒很快就會過去短短一年的留學時間,她在心裡狠狠責罵軟弱總忍不住想逃避的自己,明天去見他們吧,就由她主動過去,最後,若白下了如此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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