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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的跑過,少年大口的喘著氣,不常運動的身體已疼痛在抗議著,但就算他想停下來也沒辦法。

 

緊跟著來的黑影,身形看起來像個女人,但那張裂至耳際的大嘴,與不停滴落的血淚,就絕對跟一般女人天差地遠,更別說那讓人無法理解的高速奔馳了。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思塵完全無法理解,自從上個月他出了一個幾乎讓他喪命的車禍後,他的世界就完全不一樣了,他開始看見那些…東西。

 

剛開始他幾以為自己瘋了,但久了之後也漸漸明白,也不是沒有聽過類似的事情,所以也還可以接受,反正他發現只要無視他們,彼此也不會有什麼交集,雖然受到驚嚇的次數多了很多,但一直相安無事,為什麼那些東西忽然開始瘋狂追趕自己?

 

為什麼?

 

按著疼痛的腹側,放學後的校舍顯的有些陰暗可怖,走廊迴盪著噠噠的跑步聲,隱隱間還聽見那東西貪婪的呼吸,會被追上,思塵咬著牙,腳步卻沒辦法再加快。

 

就要絕望的時候,被扯住的右手幾乎讓他失去冷靜,但對上的那雙淡金的眼眸,使他愣了下。

 

「往那邊走。」那人淡定的指著身後的走廊。

 

「學生…會長?」思塵眨了眨眼,學生會長深黑的瞳眸定定的看著他,哪有什麼金色。

 

「快走。」冷淡的微瞇眼,稍微側過身。

 

思塵遲疑的頓了頓,最後朝右邊的走廊跑去,跑了許久,他詫異的注意到身後不再傳來沉重的呼吸聲,校舍的陰沉似乎跟著淡去,直到最後,跑出了原本怎麼也跑不出的校舍。

 

站在校門口,思塵按著膝蓋大口喘著氣,回過頭,校舍在夕陽下那麼的正常,那到底是?學生會長?

 

站直了身,思塵發現他已經全身冷汗,一般人被那種東西追的機會應該不多,害怕也是正常的,所以他其實不是感到很羞愧。

 

或許是劫後餘生讓他太過放鬆,毫無防備的被人一個扣住喉嚨,拖到不遠處的小巷。

 

「唷,夏侯思塵,真難得今天怎麼只有你一個?」金髮少年笑的張狂,身旁的兩人也跟著笑了幾聲。

 

站起身來,思塵拍了拍被摔到地上沾染上的灰塵,將眼鏡推好,有些頭痛的蹙眉,都這種時候了都要來添亂嗎。

 

「還是一張惹人厭資優生的表情,如果你哭個幾聲求我,我就放了你。」金髮少年惡狠狠的用力將他推向牆。

 

「這句台詞你上次用過了。」抬起頭來,有些厭煩。

 

「臭小子,跩什麼?現在看誰來救你。」抬起拳頭,金髮少年準備給這個他一直看不順眼的資優生一點教訓。

 

碰!一個拳頭揍上金髮少年的臉,他狼狽的倒地。

 

「你們在對他做什麼?」染了一頭白髮的少年突兀的現身,轉了轉剛剛出手的拳頭,蹙著眸將思塵護到身後。

 

 

「千碎。」思塵推了推眼鏡,喊著少年的名字。

 

「思塵,你太慢了,我來找你,看來來的正是時候。」千碎對身後的他咧嘴笑了笑。

 

「…其實還是太慢了點。」有些遲疑的說。

 

千碎挑了挑眉,看來發生了什麼事,正準備詢問他,就被暴躁的吼聲打斷。

 

「姬千碎,又是你。」

 

「沒錯,又是我,你們幹嘛老是要找我們麻煩。」冷冷的瞪著他,千碎往前踏了一步,金髮少年三人有些忌憚的退了退。

 

「算了,千碎,我累了。」思塵疲憊的說。

 

「怎麼了?思塵,你的臉色很難看。」不理會跑出小巷的金髮少年安三人,千碎關心的問。

 

「…沒有人被堵臉色會好看的吧。」

 

「你唬我啊,又不是第一次被堵,這次比較特別嗎?」他挑了挑眉。

 

「我現在有些亂,千碎,明天我腦子清楚點再跟你說吧。」思塵拿下眼鏡,揉著太陽穴。

 

「你真的沒問題嗎?思塵。」皺起了眉,一向冷靜的好友居然混亂了,這下真的不對勁了。

 

「休息一下就會好了,沒事。」

 

「我送你回去吧。」

 

「……好吧。」或許真的有些累了,沒有多跟他爭辯。

 

而離開的兩人,沒有注意到那雙不知何時就一直注視著他們的眼睛,冷淡的淺色眸子不知深思著什麼,一直看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後,才有些嘆息似的斂下。

 

 

 

 

 

 

夜晚,翻來覆去,思塵睡的很不好,噩夢一直侵襲著他,從下午離開學校後,他總覺得世界都不一樣了,角落裡似乎總傳來竊竊的聲響,貪婪的笑與呼吸。

 

千碎送他到家離開後,那聲音更加明顯了,讓他連睡覺都不敢,但今天實在太過疲累,他最後才抵抗不了睡意沉沉睡去。

 

在不知第幾次被惡夢驚醒後,思塵抹去冷汗,外面已經濛濛亮了,隨著夜晚的過去,那可怖的覬覦感稍淡了些。

 

一如往常的早晨,媽媽將早餐放在桌上,準備出門上班,老爸早就不知道出差第幾天了。

 

坐在教室裡,按著疲憊酸澀的眼睛,外頭陽光耀眼,之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千碎對他丟來擔憂的一眼,思塵對他點點頭,示意他不要擔心,這一切的一切都落在另一棟大樓屋頂的那人眼中。

 

「很擔心嗎?」身後的人略帶笑意的說。

 

筑紫冬緒沒有回答,淺色的眼眸冷淡無波,僅僅是看著那教室裡的人,深思觀望。

 

「他身上的氣味已經開始出現了,要怎麼辦呢?」少年反常的多話。

 

「不必插手,再違反規定之前,一切都與我們無關。」側過身,筑紫冬緒冷淡的瞥了他一眼。

 

「那昨天是誰出手助他的呢?」低低笑了聲。

 

沒有做聲,筑紫冬緒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麼,少年再次開口。

 

「在這樣下去,他會死的。」

 

略抬眼,筑紫冬緒再次看向教室裡開始打瞌睡的那個少年,眼眸裡似乎流過什麼,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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